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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精靈部落(一)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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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菜產生了些興趣。閑的沒事就下廚做點她自發研究的菜式。

當然,有美食當然不能少了觀眾。於是乎,蓮若發動群眾的力量,瑤光,璇璣,樺弦以及小仙兒,都是她下手的對象。

一日,她又做了一道菜,名叫珍珠翡翠白玉湯。名字聽起來牛氣哄哄,其實說白了,也就是魚丸豆腐湯。

蓮若興沖沖的端著盛湯的小盅,跑去找樺弦鑒賞一二。誰知怎麽也找不到樺弦這廝。

想了想,還是端去給朝歌嘗嘗好了。

於是,又端著跑去找朝歌去了。

其實不是樺弦日理萬機,整日忙的不見蹤影,實在是蓮若做的菜實在是一言難盡。

於是乎,一大早的樺弦就出了元清宮,打算去找梓潼神下下棋去。

這邊,蓮若興沖沖的一頭紮進了熹微宮。

“朝歌,朝歌。”

書房?沒有。花圃?沒有?小亭?還是沒有。

奇怪,朝歌哪裏去了?蓮若坐在亭子裏,有些悶悶。

突然,一個綠色的身影一閃,蓮若嚇了一跳。

“餵,醜八怪。”

原來是飛魚那個家夥。

“飛小魚,我最後說一遍,不許叫我醜八怪!我叫蓮若!”

蓮若氣鼓鼓的舉著拳頭。

“切,叫什麽都一樣。對了,你來熹微宮做什麽?”飛魚上下打量了蓮若幾眼。

“我來找朝歌有大事兒。”蓮若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道。

“什麽大事?”飛魚好奇,伸了個頭過來問。

“那,就是這個,我研究出來的菜式,特意拿來給朝歌的。想讓他鑒賞一二。”蓮若挺了挺小胸脯,一臉傲嬌。

“…………師父他用不著吃飯的……”

“師父?你是朝歌的徒弟?”蓮若仿佛發現了新大陸,一臉的難以置信。

“那是,也不看本皇子是誰,我可是佛主唯一親傳弟子!”

飛魚一臉驕傲。

“朝歌的眼光果真是與眾不同。”

“那是,我師父可是萬佛之主,他的眼光向來是天宮數一數二的。要不怎麽能看上本皇子。”

如果飛魚有尾巴的話,估計都要把天戳破了。蓮若心想。

“不是不是,你別誤會,我是想說朝歌眼光好差。”蓮若連忙擺手。

“蓮若!”飛魚怒了,伸手就要來掐蓮若。

蓮若一個機靈,左右躲閃。

突然,砰的一聲,撞上了一個人。

啊,好疼。蓮若伸手捂住額頭。

“啊,師父!”身後傳來飛魚的驚呼聲。

朝歌?蓮若擡頭,就看見朝歌正定定的看著自己,下巴上紅了一片。

很顯然是剛撞成的傷。

蓮若有點心虛,往邊上躲了躲。

“飛魚給師父請安。”

飛魚雙膝跪地,向朝歌行了一禮。

蓮若又往邊上躲了躲。一擡眼,看見了桌上的小盅,立刻想起了前來的目的。

於是連忙拉著朝歌坐下,十分殷勤的把小盅往朝歌面前推了推。

飛魚很識相的站在邊上。

“這是何物?”

“這是我新做的菜式,叫做珍珠翡翠白玉湯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”

“您老人家趕緊嘗嘗,這次絕對很好喝的。”蓮若信誓旦旦的拍著小胸脯說。

朝歌無奈,端起小盅喝了一口。

站在邊上的飛魚,驚的嘴巴都要掉下來了。

“如何?”

“有進步。”

朝歌的評價很………中肯

盡管這樣,蓮若還是很開心,揚言以後要多加努力。

朝歌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。

蓮若得到了誇獎,蹦蹦跳跳的走了,走時還不忘回頭向飛魚扮個鬼臉。

“你去蓬萊仙島,可曾想明白了?”

朝歌語氣淡淡的對著飛魚說。

“回師父,飛魚知錯了,以後定當好好跟師父修煉,不敢再偷懶耍滑。”

“如此甚好,你退下吧。”

飛魚告退。

朝歌看著眼前的珍珠翡翠白玉湯,只覺得心裏仿佛多了點什麽,是這數萬年來,從沒有過的。

命由己造,相由心生。世間萬物皆是化相。心不動,則萬物皆不動。心不變,則萬物皆不變。

朝歌站起身來,滿院的花香在鼻尖縈繞。

☆、凰王蘇醒

凰霓裳素手捏仙指,豎於眉前,口念仙訣。

一手掌心向上,一株淡紫色的九尾龍葵花躺在掌中。面前是一副水晶玄棺,一個身穿黑金鎧甲的男子,靜靜的躺在裏面。

小邪站在邊上,神色緊張。

“小邪,快助我!”

凰霓裳一聲嬌叱。

雪白的額頭微微一層細汗。

小邪一聽,立馬飛身上前。雙手運氣,附在凰霓裳身後。

九尾龍葵花慢慢進入棺中男子的身體裏,一時間紫光大盛。

二女都不由自主的拿手去遮擋。

哢嚓一聲,水晶玄棺炸裂開了。一個英偉的身影出現在二女眼前。

啊,數萬年了,終於又讓我醒了過了。

凰戰楓深深的吐出一口氣,渾身的骨頭都仿佛再生,一陣劈哩叭啦的聲響。

“大哥!”

凰霓裳大喊,撲到了男子懷裏。

凰戰楓大手撫著懷裏人兒的秀發。

小邪靜靜的站在邊上,也覺得雙眼濕潤。

“大哥…”

“大哥,你終於醒來!凰族的王終於歸來了!”

凰霓裳喜極而泣,看著自家大哥,淚珠滾滾。

凰戰楓把凰霓裳抱的更緊,看了一眼小邪,見小邪雙眼通紅,不覺一陣感慨。只覺紅塵過往一夢散。

大手一身,把小邪也抱在懷裏。

“放心,有大哥在,再沒人敢欺負我凰族!”

蓮若覺得有點頭疼。

飛小魚這家夥有事沒事就往她的木槿花西跑,一天跑幾趟,每趟都掐著飯點來。

蓮若歪著頭看飛魚吃的大快朵頤。

難道堂堂天族二皇子也需要來她這裏來蹭飯?蓮若心想。

飛魚吃飽喝足後,抹了抹嘴。起身往塌上一躺,摸著圓滾滾的肚皮。

簡直不要臉。蓮若抱著小仙兒,忿忿的想。

“餵,飛小魚,你吃也吃了,喝也喝了,從哪來趕緊滾回哪兒去,不要賴在本花精這裏!”蓮若上前就去拉飛魚。

“不要!這整個宮都是我皇兄的,我愛待哪兒待哪兒!”飛魚打開蓮若的手,一副我很有理的模樣。

蓮若氣的牙根癢癢,“那我現在就去找你皇兄來!”

“醜八怪,小氣鬼!去啊,有本事你就去找,本皇子才不怕呢!”

蓮若才剛要邁步,就聽見一陣清脆的聲響,有人撩起珠簾走了進來。

“哦?本皇子還不知道飛魚膽子已經這般大了!”來人正是樺弦。

飛魚一個鯉魚翻身爬了起來。

“飛魚參見皇兄。”

飛魚苦著一張小臉,向樺弦行禮。

“恩,飛魚何時回來的?”樺弦不鹹不淡的問一句。

“回來已有幾日…”

“哦?那也不見你來看看皇兄,莫不是去了一趟蓬萊仙島,連皇兄都忘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皇兄…………”

飛魚一張小臉都快皺成苦瓜了。

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我想去了趟蓬萊仙島,你大抵是有所長進。”

“那當然,皇兄放心,飛魚從今後一定洗心革面,痛改前非,改頭換面,重頭再來………”

蓮若實在聽不下去了,伸手捂住了飛魚的嘴。

整個世界清凈了。

蓮若有些暗樂,這飛魚往日在她面前,可都是一副小霸王的模樣,誰知到了樺弦和朝歌面前,一頭大尾巴狼都化身成了乖乖小綿羊。

“蓬萊仙島?那是什麽地方?”蓮若充分發揮不懂就要問的精神。

“那是一處仙島,也是一處福澤之地。”樺弦解釋到。

屁!福澤之地你怎麽不去?飛魚心裏不滿,但萬萬不敢說出口的?

“是的,是的,皇兄說的都對!”

飛魚討好的說道,那副小模樣,簡直就向討好領導的小職員。

蓮若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“那仙島好玩麽?我們也去玩玩吧,我從沒去過蓬萊。”蓮若滿臉的興奮。

飛魚一張小臉又咧成了苦瓜。好玩才怪了呢,整日在那種仙草!

“………可以的………”

樺弦捂了捂嘴,半晌回到。

飛魚像看白癡一樣,看著滿臉興喜,恨不得馬上飛走的蓮若。

這個白癡,就該罰你去蓬萊仙島種個三個月的仙草!飛魚恨恨的想。

蓮若會不會被罰去種仙草,飛魚暫時是看不到了。他,被樺弦趕去了熹微宮。

飛魚本來是想撒個嬌,賣個萌,向樺弦討討饒。

可剛要開口,就看到樺弦挑著眉毛,正定定的看著他,臉上仿佛寫著四個大字——沒得商量。

於是乎,飛魚耷拉著小腦袋,走了。

蓮若看著飛魚可憐巴巴的樣子,直捧著肚子笑。

飛魚走後,蓮若一臉興奮,往塌上躺去。舒服的半瞇著眼。

樺弦也學著蓮若的樣子,躺在塌上,轉頭看著蓮若粉嫩的側臉。

像她,又不像她。樺弦想,這麽一只小蓮花精,竟讓他忍不住想來看看她。

蓮若一驚,就感覺一只溫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臉。

蓮若覺得臉上又發熱起來,心臟撲通撲通直跳。

眼前一黑,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自己。

樺弦一個翻身把蓮若壓在身下,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,看著蓮若清麗的臉,只覺得心裏一熱,待回過神來,自己已經將她壓在身下。

腦海中又浮現出另一張美麗動人的臉來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

兩張臉一直在眼前變幻,最後定格在眼前的是,蓮若驚慌失措的臉。

樺弦只留下一句,“失禮了”,就撩開珠簾走了出去。

蓮若只覺得臉蛋熱的難受,伸手一摸,滾燙滾燙。仿佛還留有那個人的溫度。

☆、凰族小邪

凰戰楓蘇醒的消息一息之間傳遍了六界。

凰戰楓素來驍勇善戰,代領著擁護他的老將領們很快將反對他的將領收服。凰族終於迎來了他們的王。

才來不及料理完凰族內部的事務,凰戰楓就帶著凰霓裳和凰小邪上了天宮。

小邪生性好動,又懶得去聽天君和凰戰楓等人議事,於是,就跑開了,在天宮隨意的溜達。

過往仙娥只見她衣著不俗,只是見禮,並不敢多加阻攔。

小邪手裏揺著腰間掛著的玉佩,雙手金鈴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
這天宮也太大了,小邪這是第一次來天宮,也摸不到路,正想原路返回時,就看到一女子偷偷摸摸的從宮殿中走出來。

小邪好奇,猜想莫不是賊人?於是乎,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。

跟了一小段路,就看到這女子左拐右拐,不一會兒功夫,就被小邪跟丟了。

小邪雙手提溜著衣裙,有些氣惱。

“該死,這賊人溜得太快!”

小邪跺著腳。

突然,小邪眼前一黑,就被一個布袋套在了頭上。

蓮若欺身上去,正要擡腳去踹。就見布袋唰的一聲,四分五裂,小邪一張秀氣小臉布滿了怒氣。

“小…小…小邪?”蓮若大吃一驚。

“蓮姐姐?”小邪同樣的難以置信。

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二人同時問道。

原來,今日蓮若在木槿花西閑的沒事,本想去找樺弦那廝,可是聽璇璣說,樺弦被天君派人叫到大殿去議事了。又見璇璣四下張望。就周圍沒人,遂附在蓮若耳邊,偷偷道:霓裳帝姬上天宮來了!

蓮若心裏有些不是滋味,難免有些難過,可又不知為何如此。

奈何蓮若素來是個樂天派,想不明白的事,當然就不去再想,於是乎,又偷偷摸摸的出了元清宮,想去熹微宮轉轉。

誰知剛走一陣,就感覺背後有人跟蹤,於是就出現了剛才的情景。

蓮若和小邪都笑了起來。

“對了,小邪,你為何會出現在天宮?”

蓮若滿臉疑惑。

“蓮姐姐,其實我是凰族小帝姬。我全名叫凰小邪,我並不是刻意隱瞞的。”

小邪看上去有些不安。

“你是凰族的小帝姬?”

見到小邪點了點頭後。

蓮若只覺得天下之大,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小邪居然就是樺弦未來正妃的妹妹。

“蓮姐姐,我………”

“沒事沒事,小邪你不要有負罪感,畢竟當初我們才相識,你不說肯定有你的難處,再說我和樺弦也並沒有跟你說我們的身份。”

蓮若拉著小邪的手說道。

“那蓮姐姐,你和樺弦大哥……”

“我是一只蓮花精,至於樺弦,他是你未來姐夫。”

“姐夫?莫非他就是天族大皇子?”小邪驚呼。

“的確如此。”蓮若苦笑。

不知怎麽的,小邪只覺得心裏悶悶的,酸酸的,原來霓裳姐姐未來的夫婿,就是當初去尋九尾龍葵花時,救了自己一命的樺弦。

蓮若也覺得三人很是有緣分,至於是不是孽緣,那也是後話了。

花開兩朵,各表一只。

大殿內,天君,樺弦,朝歌,眾仙家以及凰戰楓,凰霓裳皆在場。

凰戰楓和凰霓裳率先出列,向天君行禮。

“凰族凰戰楓(霓裳),見過天君?”

而後凰戰楓又向朝歌拱了拱手。

朝歌略點頭。

“快快請起。”天君忙上前攙扶凰戰楓。“恭喜凰王蘇醒,凰族與我天族今後必當和睦相處,統一對外。”

“天君說的是,我凰族定當與天族化幹戈為玉帛,兩不相擾。另有一事,不知天君有何想法。”

“哦?凰王不妨說來聽聽。”

“是這樣的。”凰戰楓擡眼看了看凰霓裳,“我與霓裳為一母所生,本是嫡親的兄妹,自然愛護她,勝於一切,可我此次蘇醒,聽聞她要嫁於大皇子樺弦,不知婚期訂於何日?”

“哈哈,霓裳帝姬要嫁於我天族,自然要隆重非常。至於婚期嘛,就訂在下月初五,凰王意下如何?”

“不可!”

眾人一驚,出聲的正是樺弦。

凰霓裳咬著貝齒,看向樺弦。

“樺弦!你可知你在說什麽?”天君大怒。

樺弦雙膝跪地,“父君,兒臣自覺配不上霓裳帝姬,希望霓裳帝姬能另覓良人。”

“胡鬧!”天君一摔手中玉扳指,指著樺弦說道。

“此事早已定下,六界之內皆已知曉,你此時說退親,是在侮辱我凰族?欺我凰族無人?”凰戰楓臉色陰沈,渾身散發著怒氣。

“大哥!”凰霓裳上前拉住凰戰楓的胳膊,搖了揺頭,雙眼通紅。

天君看了凰戰楓和凰霓裳一眼,覆又指著樺弦斥責,“此時本君決意已定,你無需多言!霓裳帝姬你是娶也得娶,不娶也得娶!”

“那兒臣執意不從呢?”樺弦擡起頭,雙眼直盯著天君,滿臉堅決。

“逆子!”天君大怒,上前就是一腳,樺弦被踹飛起,重重的跌落在地。口中吐出血來。

天君猶不解氣,“把樺弦給本君關入鎖妖塔,什麽時候想清楚了,再放他出來!”

眾仙家連忙去安撫天君。

朝歌只是靜觀,並不開口。

凰霓裳擦了擦眼淚,跪地。

“天君,如若大皇子執意如此,霓裳也不強求。凰族自有凰族的尊嚴!”

“帝姬快快請起,都是樺弦那個逆子!此時還需商議,霓裳帝姬莫要再說取消親事之事。”天君上前就要攙扶凰霓裳。

就見凰戰楓手更快,一手拉過凰霓裳,護在懷裏。

“我凰族本是誠心誠意與你天族結姻親,可你們天族欺人太甚,這個親不結也罷。”

說完,拉著凰霓裳大步走了。

天君神色飄忽不定。

“啟稟天君。”梓潼神上前拱手道,“為臣以為凰族此次迎來新王,必定有一番動靜要鬧。況且魔神即將出世,與凰族結親乃上計。凰族從前就曾背叛過天族,如今………請天君三思啊。”

“請天君三思啊。”眾仙家齊齊喊到。

天君背著雙手,在殿內踱步。而後又轉頭尋問朝歌。

“佛主以為如何?”語氣甚是恭敬。

只見朝歌伸手拂了拂衣袖,神情淡淡。

“想來天君心中已有計較,本佛與天君看法一致。”

天君聞言,長嘆了一口氣。

☆、被關鎖妖塔

凰戰楓面沈如水,拉著凰霓裳就出了大殿。二人沒走幾步,就正巧碰上了在天宮溜達的蓮若和小邪。

蓮若有些微微吃驚,居然會在這裏又遇到了凰族的這位帝姬。而且,看她的樣子,好像才剛剛哭過?

“小邪,過來。”

凰霓裳向凰小邪招了招手。

小邪聞言,松開了拉著蓮若的手,向凰霓裳走去,想了想又轉過身來,抱住蓮若。

“蓮姐姐,小邪有空再來找你玩啊。”

蓮若伸手拍了拍小邪的後背,“好啊,隨時歡迎。”

凰霓裳若有所思的看著蓮若。

到是邊上的凰戰楓,有些不耐煩,出口就道,“還不快過來!”

蓮若往凰戰楓身上看去,只見這個男人,長相十分英偉,但卻面沈如水,隱隱透著陰險。

見蓮若往他這裏看,凰戰楓冷冷的哼了一聲。

蓮若心裏一咯噔,總覺得這個人肯定滿肚子壞水。又擔心小邪被斥責,蓮若忙放開小邪,讓她過去。

小邪咬了咬唇,往凰霓裳身邊走去。

三人就這樣從蓮若的身邊而過,蓮若只覺得身上涼嗖嗖的,總感覺有一雙眼睛,在冷冷的打量著她。

蓮若一只腳才踏進木槿花西,璇璣就急急的迎上來,滿臉焦急。

“姑娘,不好了!”

咦?我哪裏不好了?蓮若有些郁悶,隨即問道,“我哪裏不好了?”

“不是不是,奴婢是說殿下!殿下他被天君關到了鎖妖塔!”璇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
“什麽?!樺弦被關入鎖妖塔?”蓮若大吃一驚。樺弦今日不是去大殿議事麽?對了,凰霓裳?莫非是與她有關???

蓮若心裏著急,忙跑出木槿花西,就要去找朝歌,誰知剛一出門,就一頭和著急趕來的飛魚撞上了。

“哎呦!”

“哎呦!”

蓮若和飛魚同時叫了一聲。

蓮若一看來人是飛魚,也顧不上額頭上火辣辣的疼了。忙拉著飛魚就問樺弦的情況。

飛魚也是滿臉的焦急,顯然也知曉樺弦被關鎖妖塔的事兒了。

“具體所為何事,我並不清楚。我現在只知道父君大怒,將皇兄關入鎖妖塔,而且皇兄還受了傷。”

“什麽!?”蓮若只覺得一系列的事情突如其來,打的她措手不及。

蓮若眼睛有些酸澀,心裏擔心樺弦。忙央求飛魚,帶她去鎖妖塔探望樺弦。

誰料竟被飛魚一口回絕。

“胡鬧!鎖妖塔哪裏是說闖就能闖的地方!別說是你一個小小蓮花精,就算是本皇子也不敢去闖!”

“你不去,那我去!”蓮若飛快的跑了出去。

“哎,醜八怪,你趕緊回來!”飛魚一個跺腳,追了出來。

蓮若飛一般的跑,其實她並不知曉鎖妖塔在哪兒,她只是覺得心頭酸澀,大腦一片空白,心裏念念的都是樺弦。不知不覺中,樺弦仿佛成為了她生命裏的一部分,她覺得樺弦不能有事。

突然,她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。這個懷抱不同於樺弦身上好聞的墨香。這個懷抱的主人,身上傳來的是淡淡的檀香。

是朝歌!蓮若猛一擡頭,就看見朝歌清冷的面龐。

蓮若只覺得仿佛見到了親人,心裏的難受終於能宣洩出來。

“朝歌………”濃濃的哭音。

朝歌把蓮若扶起,摸著蓮若的發。

“你不必擔心,樺弦暫且無事。”

朝歌的話仿佛是顆定心丸,蓮若只覺得砰砰亂跳的心,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軌道。

蓮若腳一軟,只覺得身上軟軟的沒有力氣。朝歌連忙又將蓮若抱住。

飛魚從木槿花西一直追趕蓮若,等他到時,就看見蓮若在朝歌的懷裏,緊緊的被抱著。飛魚緊緊的皺了皺眉,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
一行人來到了熹微宮。

蓮若手裏面捧著一杯茶水。茶水早已經涼透,蓮若也不喝,就覺得手上要拿些什麽,才感覺踏實。

“朝歌,你能不能帶我去鎖妖塔?我就想看一看樺弦,哪怕一眼也好。”蓮若滿眼希冀的望著朝歌。

朝歌微不可尋的嘆了口氣。答應了蓮若。

於是,朝歌帶蓮若來到了鎖妖塔前。守衛鎖妖塔的兩名仙將忙向朝歌行禮。

“退下吧。”朝歌揮了揮衣袖。

“這……”兩名仙將有些為難,這可是天君親自下的旨意。

“恩?難道在天宮,本佛主已然說不上話了?”朝歌甩了甩衣袖,語氣淡淡,神色清冷。

“末將不敢!”兩名仙將忙退開,但也不敢走遠,就遠遠在邊上守著。

朝歌向蓮若微微點頭,然後走開了。

蓮若心裏感激朝歌此舉,她心中卻有一番話,要跟樺弦說。

“樺弦?樺弦?”蓮若趴在門邊,向裏面喊。

“誰?蓮若?”裏面傳來樺弦的聲音,其實早在朝歌來時,樺弦就已知曉,但他還是出聲尋問,想知道來的究竟是不是她。

“樺弦……是我,蓮若。你……你可還好?”蓮若心裏有些悶悶的疼。

“誰讓你來的,快回去!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!”

“樺弦,告訴我,你好不好?受傷重不重?”蓮若哽咽,也不管樺弦的語氣是如何的冰冷。

樺弦只覺得心裏滿滿的酸澀。不知何時起,這只蓮花小精已然在他心中。

被關在在冰冷陰暗的鎖妖塔內,樺弦自己也想不明白。他到底是為了誰而拒絕與凰霓裳成親。是因為恨凰霓裳當日間接害死汐若?還是因為心中早已香消玉損的汐若?或者說是為了她?

☆、懵懂情愫

天君的旨意就連萬佛之主的朝歌都不好幹預。當蓮若得知樺弦是因為和凰霓裳取消婚約而觸怒天君,才被關入鎖妖塔時,蓮若的心裏又酸又澀,還有點小小的歡喜。她覺得,她可能是有點喜歡樺弦,不對,她可能比她想像中的喜歡還要再喜歡一點點。但她並不知道樺弦是否喜歡她,還有凰霓裳口中那個樺弦念念不忘的,已經不在人世的那個她。

蓮若並不是輕言放棄的人。畢竟那個人已經不在了,不是嗎?

朝歌雖無法讓蓮若進鎖妖塔陪伴樺弦,但天君看在萬佛之主的面子上,總是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。於是,蓮若日日去鎖妖塔,就在塔外,趴在門邊,跟被關在裏面的樺弦說話。璇璣和瑤光勸過她,她並不聽。就連一向對她兇巴巴的飛魚都讓她老實待在木槿花西。

天君已經發話,除非樺弦認錯並立刻娶了霓裳帝姬,否則就永不放樺弦出來。樺弦性子硬,一但認定的事就堅決不回頭。

瑤光曾私下裏求蓮若勸勸樺弦,讓他跟天君認錯,也好早日出來。

這一日,蓮若又和往日一樣,坐在鎖妖塔門前,跟樺弦小聲的說著話。

“樺弦?”

“恩,我在。”

“裏面黑麽?你害不害怕?”

“你無需擔憂,我很好。”

“樺弦……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我很想你……”

這次樺弦過了很久才回話,久的讓我以為他在裏面睡著了。

“蓮若,我也想你…”

蓮若只覺得眼眶酸澀酸澀的,想了很久,才又說道。

“樺弦,你娶了霓裳帝姬吧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”

樺弦再不說過,過了很久很久,蓮若坐著的腿有些僵硬。於是慢慢扶著門站起,活動活動筋骨。

不知不覺,天已然黑了。天宮裏的黑夜,總是來的那麽措不及防。

凰族。

小邪坐在高高的樹杈上。雙手捧著腮幫子,兩只秀氣的小腳在樹上蕩啊蕩的。她也聽說了樺弦和凰霓裳退親的事。當她知道的那一刻,她只覺得心一下子飛了起來,竟然隱隱的有些竊喜?

她又覺得這樣十分對不住霓裳姐姐,但是霓裳姐姐真的是愛樺弦麽?她從前不是………

小邪甩了甩腦袋,把亂糟糟的想法甩出去。

魔神將要重出於世的消息,早已在上次萬佛朝宗時,就已經不是秘密了。有時候小邪也在想,霓裳姐姐是不是為了兩族間的關系而委屈自己的心,去和樺弦成婚呢?

小邪她其實跟凰霓裳並不是一個母親所生。數萬年前,老凰王在東海的一次酒宴上多喝了幾杯。後來竟然看上了她的母親!小邪生母本是東海的一個不受寵的公主,名叫落黎。東海的水君乘機向老凰王示好,主動將落黎送到了凰族。

就這樣落黎來到了凰族,當時凰族已經有大妃了。但老凰王並不是真心喜歡落黎,總是一時興起,得到之後就覺得索然無味。小邪只記得,很小的時候。總見自己的母親低聲下氣的在大妃跟前侍候。當時霓裳姐姐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小美人,大哥也是一個風流少年郎。霓裳姐姐對她很好。總是細聲細語的跟她說話,有時還會拿果子點心給她吃。每當這時候,落黎總是誠惶誠恐的道謝,還拉著小邪讓她道謝。

凰戰楓從前對小邪並不好,他總是瞧不起落黎,也連帶著看不上小邪。

數萬年前,凰族與天族關系還沒有這麽緊張,說起來也算的上融洽。於是,霓裳姐姐和大哥總是能隨意出入天宮。小邪出身不高,又不受寵,自然沒有這樣的殊榮。

緣分往往就是這樣錯過了。再後來魔神率領魔族,攻打天族,老凰王就背叛了天族,一場大戰打響了。老凰王死了,灰飛煙滅,神形盡散。大妃禁受不住打擊,口吐鮮血而死。不久後,落黎也死了。

落黎死的那晚,小邪記得很清楚。那晚沒有風,月亮大大的,特別明亮。床上的落黎面色蒼白,一雙消瘦的手,緊緊握住小邪。告訴小邪,今後一定要聽霓裳姐姐的話。然後緊握著的手就慢慢的松了開來了。

當時小邪還小,並不知曉落黎為何如此,只知道身邊的霓裳姐姐緊緊的抱住她,流著眼淚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小邪坐在樹杈上,想了很久,隨後跳下了樹,拍了拍裙上的灰,打算回去了。

繁星點點的夜空中,一輪明月斜斜的掛著。

樺弦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黑漆漆的鎖妖塔內,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,鎖妖塔總是黑漆漆的,沒有一絲光明。

突然,鎖妖塔的門打開了。

“誰?”樺弦坐起身,凝聲問。

“哼,你在這兒到是挺安生。”

是天君!樺弦連忙站起,像天君行禮。

“父君…”

“你還知道我是你父君!你這個逆子!”天君雙眼緊緊的看著樺弦,顯然還是對樺弦退親之事,很生氣。

“父君,兒臣不敢。”樺弦只是低著頭。並不說旁的。

“你有什麽不敢的?堂堂天族皇子。你想做什麽。誰敢攔你?”

“………”

天君看了看樺弦,只見他低著頭,也不言語。衣服也皺巴巴的,早沒了往日裏天族皇子的形象。

天君嘆了口氣,“樺弦,我也知你和凰霓裳有些恩怨。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。她已經不在世間,你在這樣執迷也是無用!況且你與那凰霓裳幼時就認識,兒時之交,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!現下,魔神也不知何時會重出於世,你堂堂的天族皇子,理應為天族考慮考慮!”

樺弦擡起了頭,雙眼像是盛滿了墨水,又深又濃。

“天族與凰族結盟,也並非一定要結親!”

“糊塗!凰族萬年前就曾背叛過天族,你怎知凰族不會再背叛一次?那凰霓裳是凰族身份高貴的帝姬!新凰王一母所生的親妹!你與那霓裳帝姬成婚,凰戰楓必然顧及凰霓裳,輕易不會背叛!”天君怒斥。

“呵呵,天族如今也成了這般,挾持這人質,來謀求兩族和平?”樺弦反而笑了。

“哼,無論如何,凰霓裳你是娶了得娶,不娶也得娶!”

“那我要是偏不娶呢?難道天君也能強迫一具屍首?”

“你…你…你!”天君大怒,指著樺弦竟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樺弦面無表情,但天君卻知道,他一但說出,就肯定會做到。

“聽說這幾日,日日有一個蓮花精來鎖妖塔看你,是不是?”天君緩了緩,又道。

樺弦的眉頭一跳。

天君看在眼裏,“先前那個已死,你也比誰都懂失卻摯愛的痛,我看那只蓮花精對你很上心,可你又是否對她動情?你說,本君是不是要下令,將那小精抽去精魄,打入輪回,身陷畜牲之道,永不得與你相見?”

“父君!”樺弦的表情開始破裂,聲音中滿是惶恐,又夾雜著憤怒和哀求。
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!明日後,你若還沒決定,就休怪本君心狠!”

天君留下一句狠話,就甩著衣袖離去了。

樺弦重重跌在黑暗裏,無聲無息,仿佛鎖妖塔中並無人在此。

☆、已成定局

蓮若被兩名天將帶到了一處偏殿。然後把她往地上一按,砰的一聲。雙膝跪地,蓮若只覺得膝蓋骨火辣辣的疼。隨後兩名天將就離開了。大殿裏靜悄悄的。

其實,蓮若並不知道那兩名天將為何將她押來這裏。當時蓮若正要去熹微宮找朝歌,誰知剛一出元清宮就被人帶來了這裏。

蓮若四下裏看了看,見殿中沒人,扶著膝蓋就要站起來。誰知剛一站起來,一道冰冷嚴厲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。

“大膽!竟敢如此放肆!”

天君一身明晃晃的華服,背著手,走了過來。

蓮若嚇的一抖,連忙又跪到。

嘶,蓮若吃痛,皺著眉頭,心想天君這個老不死的。可又一想,天君可是樺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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